第一份正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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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正式工作
秦子卿擡頭看見摸著下巴打量自己畫作的男人，感覺有些眼熟，目光朝對面酒樓望去，隱約覺得剛才看到他走進去過。
“請問有什麽需要嗎？”
看他樣子似乎對自己的畫很感興趣。
“這些畫我全要了需要多少錢？”
“一兩銀子再加十文錢。”
秦子卿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梁昭畫作的數量和雲中淮的是一樣的，方才那小姑娘用一兩銀子買了梁昭的畫作，現在本該用同樣的錢賣出剩下的畫作，但……雲中淮必須要比梁昭值錢。
侍衛有些犯難了，他想起剛才梁昭說的話，這姑娘手上剩下的畫作買下來所花的錢必須少於一兩銀子。
“能便宜些不？”
侍衛小心試探，秦子卿見狀知道他是真的想要這些畫，想了想道：
“一兩銀子加一枚銅錢，不能再少了！”
再少就要被梁昭比下去了。
“一兩銀子減去一枚銅錢。”
侍衛說出了自己的心理價，雖然他並不覺得面前這些畫上寥寥幾筆的破舊紙張能值這些錢。
“不可能！”
秦子卿拒絕得很幹脆，侍衛開始犯難，他的任務是保護世子，從前也沒做過采買的事物，討價還價方面並無經驗，此番看小姑娘一臉堅定的模樣，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我先去別處看看。”
他決定先找理由把小姑娘糊弄過去，再找個機會溜回酒館詢問梁昭的意見——他不敢自作主張，即使只是兩文銅錢的事。
“誒——等等！”
侍衛剛轉身秦子卿就拉住了他，面上帶著笑但心裏咬牙切齒，不得不說講價沒講下來轉身佯裝要離開的這個法子不論在那個時代都很管用，這不，對方剛轉身假裝要走，自己下意識就要妥協。
不過也就兩文錢的事，被對家淺淺壓上一頭好像並沒有什麽大問題，畢竟自己都窮到需要把對方拿出來賣錢了。
接過侍衛遞來的一兩銀子，在他灼灼目光下從荷包中拿出一枚銅錢遞給他，看他捧著銅錢滿意點頭的模樣，忍不住腹誹：
要是缺錢，怎麽可能拿出來一兩銀子買畫？要是不缺錢，為什麽對一枚銅錢有這麽大的執念？好奇怪的人，他身邊的人也一定很奇怪。
擺攤的物品已經全部售出，秦子卿從地上坐起來拍拍屁股準備回寨子，不知道劉虎看見自己帶回去這麽多錢會有什麽想法。
她體會到了掙錢的快樂，但又有點懷念以前伸手就有錢的日子。
嘆氣。
把毫無意義的對比甩到腦後。
“等等！”
還沒走出兩步剛才買畫的人就叫住了她，秦子卿停下腳步。
難道是申請售後？
“那個……姑娘畫得真好看。”
誇獎的話沒有人不愛聽，秦子卿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不是我畫得好看，是畫中人長得本來就好看！”
侍衛連連點頭，餘光瞥見旁邊酒樓二樓窗口處支著下巴看向這邊的世子，連忙補充道：
“不過比起我們順安王梁世子還是差了些。”
秦子卿的臉黑了下來，但侍衛並沒有註意到，閃身站在她跟前：
“姑娘要不要考慮去順安王府工作，可以見到梁世子哦，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姑娘以後可是想見就可以見哦。“
侍衛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折服，比起冰冷無情的月錢，眼前這位姑娘應該更容易被自家世子的美貌吸引吧。
侍衛想起對世子英俊外表讚口不絕的春蘭，非常生氣！
梁昭……想見就能見……
秦子卿看眼前人仰頭傲嬌模樣，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會被這樣惡劣的條件吸引。
“讓一讓，你擋路了。”
誒？
侍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見秦子卿和自己擦肩而過，連忙再次站回到她跟前將人攔住：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梁世子超絕正臉隨便看，近距離互動隨機出現哦。”
秦子卿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奇怪，轉頭朝梁昭走進去的那家酒館看去，她嚴重懷疑此人是梁昭請來的水軍，即使無法說服她也要想方設法惡心一下自己。
將酒館從一樓入口到二樓窗戶都看了個遍，並沒有看到那張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臉，秦子卿伸手碰了下眼前人的下頜——她有些懷疑這人是梁昭偽裝的。
小姑娘指尖觸碰到皮膚的一瞬間侍衛就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的同時下意識朝酒館二樓看去，對上自家世子的死亡凝視。
侍衛迅速低頭，眼珠一轉變換策略：
“我們家小姐是個頂可愛的人，前陣子看到有人在路邊用手指蘸水在地上畫畫特別興奇，興沖沖找人家拜師，對方不搭理就罷了，還把小姐弄受傷了，她一個人哭了好久。”
侍衛擡手做抹眼淚裝，一只眼透過指縫觀察秦子卿表情，見對方無動於衷，再次轉換策略：
“順安王可是很寵那位的，您要是到府上成為小姑娘的老師，不僅能拿到豐厚的報酬，還能在府上橫著走。”
“在府上橫著走？”
見她來了興致，侍衛哪裏還管得上事實與證據，閉著眼往誇張了的講：
“我還能騙你不成，如果你答應成為我們小姐的老師，以後王爺給您端茶世子幫您倒水，姑娘你一皺眉，小姐找上十萬陰兵半夜敲對方家門……”
秦子卿被逗笑了，她當然不會信這人說的話。
“所以每次能給多少錢？”
“每月十五兩銀子。”
秦子卿皺眉估量，侍衛卻以為她不滿意資薪，連忙補充道：
“姑娘每日工作半個時辰即可，想我東奔西顧不眠不休戰戰兢兢為世子工作，一個月也只二十兩銀子罷了。”
說完再做抹淚狀，不過這次倒比上次真誠得多，看來是真的傷心了。
秦子卿被他說得心動，但又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人最開始只是來自己攤位上買畫的，這才幾句話自己就被他帶偏，怎麽感覺對方一股黑心中介味。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侍衛楞了一下，下意識朝酒館望去，秦子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有看見異樣，轉頭望向跟前侍衛，看他已然汗流浹背。
“你耍我？”
“沒有沒有。”
侍衛連忙擺手，他只是不知道自家世子的想法，正準備說帶她去酒館找梁昭，肩膀就搭上一只手，世子含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莫名有些瘆人。
“你先離開吧，剩下的我來和這位姑娘交涉。”
侍衛連連點頭，飛一般離開。
看侍衛背影消失在人海，梁昭轉頭面向秦子卿露出回味表情：
“烤肉真香。”
秦子卿：……
她覺得眼前這人多少沾點不正常。
“所以剛才那個人跟我講的話都是你的意思嗎？”
梁昭搖頭：
“他誇讚我的話都是發自他內心的哦，沒有人在深入接觸我後還能說出我的壞話。”
“你很自信。”
“太耀眼了沒辦法。”
秦子卿咬牙切齒。
“所以你願意成為我妹妹的老師嗎？教她這麽在紙上畫出人形……我父親快被她滿屋的墨水王八弄崩潰了。”
秦子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挺直腰背慢悠悠道：
“這個嘛……我賣畫一日能掙二兩銀子，去教書兩天才掙一兩，怎麽想都不劃算啊。”
潛臺詞是想要加工資，但梁昭卻想都沒想就搖頭：
“城中畫師不止你一個，技藝更加高超，所需銀兩更少的不是沒有，我沒必要為了請你再多付工錢，再說，你賣出二兩銀子的畫需要一天，而教書只需半個時辰，我想你也清楚哪個更有價值。”
瞧這高高在上的模樣，秦子卿也來勁了：
“既然城中畫師不止我一個，你又何苦找人試探未果又親自來請我。”
一定是自己有過人之處！
秦子卿堅定認為，對面卻不痛不癢來了句：
“我只是看你這掙錢速度不像是能在四年內還清債款的樣子，想著幫你一把，我可不想為你你那點錢整日提心吊膽怕你人去樓空，讓我英俊的臉上白白留下這麽一道疤。”
秦子卿微笑：
“你這麽善良為什麽不能直接放過我？”
梁昭想得很認真：
“人在江湖總要明白因果道理不是，這次我就淺淺犧牲一下，成為你成長道路上的墊腳石。”
秦子卿撇嘴。
“那就這麽說定了，從明天開始差不多這個時間點去順安王府……對了，怕你不認識了，我現在帶你去走一遭。”
秦子卿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順安王府離街市不遠，穿過幾條小巷拐入一處空曠地，映入眼簾的就是外觀好看的王府大門，門牌匾下站著一個人，看上去有點眼熟。
“梁箏！”
梁昭直呼其名，這人大概就是他妹妹吧。
梁箏聽到聲音轉頭，看到秦子卿後眼前一亮：
“是你！”
然後把手上的畫拿給梁昭看：
“這個姐姐超級厲害，我上午的時候在街市閑逛看到她畫的你的畫像，還是用你的名字畫出來的，買回來準備送給你，你看。”
梁昭接過粗糙的畫紙，他從侍衛那裏聽說梁箏買了他的畫像，但還沒看過，此番湊到眼前仔細打量，朝秦子卿滿意點頭：
“不錯，你有一雙會發現美的眼睛，確實畫出了我三分神韻。”
梁箏嘟囔著反駁：
“什麽三分，明明畫得十成十的像……對了，你們經常在一起嗎？不然這個姐姐怎麽能這麽準確地抓住你的特點，還用這麽難的方式把你畫了出來？”
梁昭沒有回答，挑眉看向秦子卿：
“對哦，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是把我觀察得多仔細才能畫得這麽像？”
“少自戀！”
秦子卿懟了句，然後不再說話，關於自己為什麽能把梁昭畫得這麽好……大概是自己天賦異稟？
梁昭也不糾結這些，轉頭跟梁箏介紹：
“前些天你說想要學畫畫，這是我給你找的老師。”
梁箏瞪大雙眼：
“我……”
剛開口就被梁昭打斷：
“你那滿屋的王八父親快看不下去了，跟著老師好好學學。”
梁箏露出一副“真的是這樣嗎”的暧昧表情，在梁昭的巴掌落到自己後腦勺上之前縮回脖子，信誓旦旦道：
“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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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畫我全要了需要多少錢？”
“一兩銀子再加十文錢。”
秦子卿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梁昭畫作的數量和雲中淮的是一樣的，方才那小姑娘用一兩銀子買了梁昭的畫作，現在本該用同樣的錢賣出剩下的畫作，但……雲中淮必須要比梁昭值錢。
侍衛有些犯難了，他想起剛才梁昭說的話，這姑娘手上剩下的畫作買下來所花的錢必須少於一兩銀子。
“能便宜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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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少就要被梁昭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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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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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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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侍衛遞來的一兩銀子，在他灼灼目光下從荷包中拿出一枚銅錢遞給他，看他捧著銅錢滿意點頭的模樣，忍不住腹誹：
要是缺錢，怎麽可能拿出來一兩銀子買畫？要是不缺錢，為什麽對一枚銅錢有這麽大的執念？好奇怪的人，他身邊的人也一定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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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卿的臉黑了下來，但侍衛並沒有註意到，閃身站在她跟前：
“姑娘要不要考慮去順安王府工作，可以見到梁世子哦，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姑娘以後可是想見就可以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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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卿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奇怪，轉頭朝梁昭走進去的那家酒館看去，她嚴重懷疑此人是梁昭請來的水軍，即使無法說服她也要想方設法惡心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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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卿被他說得心動，但又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人最開始只是來自己攤位上買畫的，這才幾句話自己就被他帶偏，怎麽感覺對方一股黑心中介味。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侍衛楞了一下，下意識朝酒館望去，秦子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有看見異樣，轉頭望向跟前侍衛，看他已然汗流浹背。
“你耍我？”
“沒有沒有。”
侍衛連忙擺手，他只是不知道自家世子的想法，正準備說帶她去酒館找梁昭，肩膀就搭上一只手，世子含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莫名有些瘆人。
“你先離開吧，剩下的我來和這位姑娘交涉。”
侍衛連連點頭，飛一般離開。
看侍衛背影消失在人海，梁昭轉頭面向秦子卿露出回味表情：
“烤肉真香。”
秦子卿：……
她覺得眼前這人多少沾點不正常。
“所以剛才那個人跟我講的話都是你的意思嗎？”
梁昭搖頭：
“他誇讚我的話都是發自他內心的哦，沒有人在深入接觸我後還能說出我的壞話。”
“你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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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卿咬牙切齒。
“所以你願意成為我妹妹的老師嗎？教她這麽在紙上畫出人形……我父親快被她滿屋的墨水王八弄崩潰了。”
秦子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挺直腰背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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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畫師不止你一個，技藝更加高超，所需銀兩更少的不是沒有，我沒必要為了請你再多付工錢，再說，你賣出二兩銀子的畫需要一天，而教書只需半個時辰，我想你也清楚哪個更有價值。”
瞧這高高在上的模樣，秦子卿也來勁了：
“既然城中畫師不止我一個，你又何苦找人試探未果又親自來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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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卿微笑：
“你這麽善良為什麽不能直接放過我？”
梁昭想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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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卿撇嘴。
“那就這麽說定了，從明天開始差不多這個時間點去順安王府……對了，怕你不認識了，我現在帶你去走一遭。”
秦子卿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順安王府離街市不遠，穿過幾條小巷拐入一處空曠地，映入眼簾的就是外觀好看的王府大門，門牌匾下站著一個人，看上去有點眼熟。
“梁箏！”
梁昭直呼其名，這人大概就是他妹妹吧。
梁箏聽到聲音轉頭，看到秦子卿後眼前一亮：
“是你！”
然後把手上的畫拿給梁昭看：
“這個姐姐超級厲害，我上午的時候在街市閑逛看到她畫的你的畫像，還是用你的名字畫出來的，買回來準備送給你，你看。”
梁昭接過粗糙的畫紙，他從侍衛那裏聽說梁箏買了他的畫像，但還沒看過，此番湊到眼前仔細打量，朝秦子卿滿意點頭：
“不錯，你有一雙會發現美的眼睛，確實畫出了我三分神韻。”
梁箏嘟囔著反駁：
“什麽三分，明明畫得十成十的像……對了，你們經常在一起嗎？不然這個姐姐怎麽能這麽準確地抓住你的特點，還用這麽難的方式把你畫了出來？”
梁昭沒有回答，挑眉看向秦子卿：
“對哦，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是把我觀察得多仔細才能畫得這麽像？”
“少自戀！”
秦子卿懟了句，然後不再說話，關於自己為什麽能把梁昭畫得這麽好……大概是自己天賦異稟？
梁昭也不糾結這些，轉頭跟梁箏介紹：
“前些天你說想要學畫畫，這是我給你找的老師。”
梁箏瞪大雙眼：
“我……”
剛開口就被梁昭打斷：
“你那滿屋的王八父親快看不下去了，跟著老師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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